Perceptual Daily

Wednesday, May 26, 2004

藍天下的缺憾

作者:楊瑪利、楊艾俐 2004,5,15 /第299期

二、三十年前的台灣儘管不富裕,但多數家庭健全,更注視小孩教育,農村出博士十分普遍。現在社會富裕了,卻有愈來愈多的家庭失去教養功能。愈來愈多小孩陷入學習的邊緣。他們面臨什麼學習困境?他們正在怎麼長大?

台灣的社會富裕了,確有越來越多的家庭失去教養功能,讓孩子陷入學習的邊緣。

低收入與單親 老是餓肚子的阿美如何學習?

就讀六年級的阿美,大大的眼睛,黑黑的皮膚,短短的頭髮,看起來像是個小男生。比同年齡的多數同學都瘦小的身材,一四一公分高,不到二九公斤重,明顯看起來營養不良。

阿美,處在一個單親、又低收入戶的家庭。在她念幼稚園時,父母親就已離婚,媽媽搬離開家。現在父親打零工,一個月收入一萬多塊錢,要養一個念高中、一個念國中、還有念小學的阿美三個小孩。

花四千元租的房子,是一棟很老的傳統瓦片屋,從客廳、臥室到廚房,每個房間都會漏水。房子裡沒有馬桶,大、小便就用水沖到外面的竹林裡去。

缺乏一個會料理家務的人,房子裡面所有物品,大都是黑黑髒髒的,胡亂堆成一團。書桌上堆滿了漫畫書、過期麵包等物品,根本沒有空位可以寫功課。客廳長椅子,也被雜物堆得滿滿滿。

阿美在椅子上坐下來,「表演」她每次寫功課的姿勢,就是盤腿,將書本擺在客廳椅子窄窄的靠臂上完成。

低收入與單親,讓阿美碰到許多成長與學習的問題。不只是家裡面,沒有人督促學習,就連最基本的三餐問題,她都常常不能溫飽。

四月一個週六的早晨,阿美到學校參加學校的跆拳道練習。一早出門時,爸爸還在睡覺,二哥在網咖一夜未歸,大哥住在學校,阿美那天是餓著肚子去練習跆拳道。

但是,餓肚子對阿美而言根本不稀奇,她早已習慣了。當被問到,餓肚子可以忍受嗎?她一臉平常的說,「可以啊,習慣了,我常常不吃早餐,等學校營養午餐再吃。」

問她是沒有錢吃,還是不想吃?她說,「都有,有時候爸爸沒有給我錢,有時候我不想吃。」晚餐呢?「有時候,爸爸會買回來。有時候,爸爸會帶我們出去吃。不過最常吃的是泡麵。要是爸爸沒有給我錢,就不吃了。」

其實阿美家附近的小吃攤、麵店,因為阿美爸爸常賒帳,有些已經不給他們家繼續賒欠了。

為什麼最常吃泡麵?為什麼爸爸都不煮飯?「我家沒辦法煮飯,沒有煮東西的工具。真的,我帶你去看。沒有電鍋啊,那些煮飯、煮菜工具,」阿美語氣平常,她已經過很多年這樣的生活了。

就在打跆拳道的那天中午,她爸爸接到電話出去工作了。阿美從錢包裡拿出五十元,走進一家雜貨店的泡麵櫃,選了最便宜的十元杯麵,打算回家當午餐。而她的二哥,在網咖待了一夜後,早上回來換好衣服,要出門前,跟爸爸要錢。爸爸兩手一攤,「沒錢啊。」二哥就出門去了。

為什麼爸爸不給哥哥錢?阿美的說法是,「爸爸說給他錢,他也不會去吃飯,而是拿去網咖打電腦。我爸爸說不想管他了,管不動了,有時候還會叫警察,從網咖把他帶回家。」「有時候,二哥也會跟我借錢,我看他愈來愈瘦,好像都沒吃飯,自己的哥哥嘛,會給他錢。沒多少,幾十塊,」阿美說。

這個低收入戶家庭裡,有時為了一點點值錢的東西,還會大打出手。「有一次電風扇壞了,爸爸說是哥哥弄壞的,兩人就吵架,就打起來了。你猜誰贏了?二哥。爸爸撞到頭,腫起來,二哥就跑出去了。」

因為有個愛打電玩的哥哥,有一陣子阿美就跟哥哥去網咖,隔天累得上不了學,學校老師常追到她家找她。有一次早上八點半過後,老師去到她家,看到阿美爸爸坐在客廳發呆,二個早該上學的小孩都還在睡覺,氣的老師對他破口大罵。

很多時候看起來,阿美都像是一個靠「自力救濟」在成長的小孩。常常晚上,她也是一個人在家。這時,為了克服無聊與恐懼,她會右手拿一根棒子,左手拿一本書,開始自言自語。

台灣各個角落裡,正出現愈來愈多的單親與低收入戶家庭,還有多少個阿美,期待社會的關注?

隔代教養小隆呼喚爸爸媽媽!

這是小隆在學校作業簿上的題目,以及他的回答:

問:「記憶中,你所遇到過最大打擊是什麼事情?」

答:「有一次我睡起來,然後我爸爸喝酒,突然把我丟出去,頭去撞到,媽媽把我救出來,結果我手被抓傷…。」

問:「如果有一天,你可能面臨到你就要『永遠休息』了。你還有哪些事情,想做而沒有做呢?」

答:「我想回去看我弟妹,還有見媽媽,跟她吃最後一餐,大聲的說我愛她,再送她一束花。」

在花蓮市鬧區內就讀小學五年級的小隆,大大眼睛,圓圓臉蛋,禮貌斯文,一見就知道他不是貧窮家庭、會餓肚子的小孩。

然而,他卻有另一種成長的哀愁,讓他無形中處於學習困境。阿隆,現在跟爺爺、奶奶、未出嫁的姑姑,住在花蓮市熱鬧的街上,爺爺、奶奶開著店面,每天為生意忙進忙出,儘管經濟狀況不錯,但是祖父母在他的學習、課業輔導與心理健康上,卻不太使得上力。

小隆有四個兄弟姊妹,不過全部不是同母異父,就是同父異母。爸爸的三個小孩,各是不同媽媽生的。

七歲前,小隆跟親生媽媽以及繼父住在一起。繼父愛喝酒,酒醉後有時候會打罵他。一次讓他印象最深刻的是,被打到頭撞牆壁流血,手也被打傷,媽媽趕快救他出去,寄宿在廟宇裡面。

住在廟裡的那段時間,最關心他的,不是爸爸、媽媽,而是姑婆,只有姑婆會常常去看他。所以直到今天,他在學校寫作業,問到回憶當初九二一大地震發生時,他第一個擔心的人是誰時,答案竟然不是爸爸、媽媽,也不是現在負責養育他的爺爺、奶奶,而是那個很少見面,卻曾經在他最需要的時候,常去看他的姑婆。

要上小學前,小隆被安排離開媽媽,搬到爸爸家。

但是到花蓮不到二年,爸爸就到大陸經商,又再結婚、生子,很少回台灣。

心事不敢告訴家人

就這樣,這幾年來,小隆的日子裡,很少出現過爸爸、媽媽。學校的各種家庭作業簿上,常常會出現:「請爸爸媽媽分享…」的欄位,小隆的多是一片空白,偶而姑姑會幫忙寫上一、兩句打氣的話。

在外人看來,小隆算是一個很會、也很愛表達自己想法的小孩,他也並不排斥跟別人分享家裡的狀況。

儘管說著說著,他會哭起來。有一次在學校上課時,導師正在帶領同學做讀書心得分享,小隆「勇敢」的站起來說,「我覺得自己是沒人要的小孩,我就像隻沒人管的野貓。」

「我有心事都不會告訴他們(家裡的人),有時候我很討厭他們,反正有說不出來的感覺,」一面說著,一面眼淚直流,在斯文禮貌的外表下,十二歲的小隆,似乎經歷了不少滄桑。

去年有一次跟奶奶鬧脾氣,小隆還離家出走。深夜到了同學家,見到大門深鎖,不敢按門鈴,就這樣在同學家門口坐了一晚。問他是不是哭了一夜?他鎮定的說,「沒有,只是害怕會不會有鬼,眼睛睜大大的都不敢睡覺。」直到隔天一早,被奶奶找到,帶回家罰跪。

「他總是感覺孤單,沒有人對他噓寒問暖,」小隆的導師說,由於爺爺、奶奶無心也無力輔導,小隆寫功課錯字滿篇,作業也常草率完成,這是最讓人頭痛的地方。

新台灣之子 媽媽不懂ㄅㄆㄇ 用台語教功課

鹽洲,本來是一片片漂浮在高屏溪的小島、綠洲。地很鹹,不利耕種,人民因此也刻苦成性。

即將退休的校長李文雄,五年前接任屏東鹽洲國小時,想不到就任的學校什麼都不多,卻有四多——貧窮多、單親多、失業民眾多,以及外籍配偶子女多。

鹽洲國小可能是台灣最多「新台灣之子」的國小。全校一千一百多位學生裡,外籍配偶子女就有一百七十一名,幾乎占一六%。但是這些新台灣之子,並不像外傳學習障礙多,他們成績都居班上中等,但是確實個性有些木訥,比較害羞,「需要老師特別注意,讓他們能夠去除羞怯,」輔導教師林昭忍說。

每個外籍母親背後都有著一段悲歡離合,人世滄桑。菲律賓來的黃潔丁,英語流利,在馬尼拉一所大學讀會計系三年級時,父親過世,沒有錢交學費,經過媒人撮合,嫁給現在的先生,縱使先生家花了三十餘萬元,但是她娘家只拿了兩百元美金。經過十餘年,她學了一口流利的閩南語,生了三個小孩,在電子廠做作業員,小孩的乖巧懂事,彌補了她的委屈。「我不覺得我是外國人,」在寫著「百子千孫」、「添丁進財」的燈籠下,她感謝這個南台灣的小鎮,給了她新生命。

問起黃潔丁的女兒,最感謝媽媽什麼,「……」高高瘦瘦,五年級小玲眼眶紅了,講不出話,只能擦眼淚。

黃潔丁從孩子們小的時候,就開始注意他們的功課。沒有學國語的環境,也看不懂中文。孩子功課有問題,孩子把問題翻成閩南話,黃潔丁再回想自己所學,數學、自然她都幫得上忙,現在女兒的英文,她更拿手了。拿出英漢字典和國語字典,「我就靠這些來幫他們,」黃潔丁說。

新台灣之女小玲,在班上總考前十名,音樂舞蹈更勝人一籌,她看了電視裡蔡依琳的舞蹈後,自己改良帶著十幾位同學,在全校大會上表演。在家裡,她更體諒媽媽的辛勞,媽媽還沒下班,就把菜洗好,前天洗的衣服收起來疊好,與弟妹輪流拖地、洗碗。

他們遇到的難題,也和大部分鹽埔村家庭相同。男人就業困難,本來靠捕魚維生,現在漁獲少,家計困難,黃潔丁的先生常要靠幫人補魚網賺錢。另一位居民陳德民,從小得了兩次小兒麻痺,卻立志自謀生路,花了五、六年和師傅學雕刻,九○年代初廟宇香火鼎盛時,陳德民刻神像收入不錯,現在大陸廉價勞力及機器雕刻搶去生意,只得在家有一搭、沒一搭的接生意,現在也靠著泰國籍的太太做作業員,賺錢養家。

很多孩子小學功課不錯,但愈大卻與同學差距愈多,神像雕刻師陳德民記得,自己兩個兒子在小學一、二年級時還考前三名,後來就愈來愈落後,家長不會教,又忙於工作,更沒有錢送孩子去補習班,「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,很無奈」他說。

面對新台灣之子,鹽洲國小校長李文雄並沒有那麼悲觀。看著過往而來的學生,和他親切地拍著手掌,裡面有很多是外籍配偶的子女。「本地子女有好、有壞,他們也一樣,」他說。

只是台灣必須更寬容地接納他們,他們的媽媽已經結婚十幾年了,講閩南話也講得流利,還掛著外籍新娘頭銜,子女也順理成章成為外籍新娘之子,常要特別輔導。 這考驗著台灣,是否真能呈現多元化、國際化的人文樣貌。  
文化弱勢原住民 山上第一名

下午四點,八百公尺高的山上,沒有南台灣的燠熱。一陣清揚的笛聲迴蕩在山谷中,悠悠地向訪客訴說千百年來山間的神話。

屏東泰武國小六年級只有七個學生,自成一班,但是仍然正正經經以「六年甲班」為名,似乎後面還有乙班、丙班……。

七個學生中,只有一個學生幸子是父母都在身邊的,還是因為爸爸、媽媽身體不好,才留在山上。不知道是因為有健全的家庭,還是幸子本身才藝豐足。才一百三十公分的幸子,眼睛大而黑,成績總是第一、二名。參加比賽屢得冠軍,例如屏東縣直笛比賽第一名,屏東縣母語比賽第一名,甚至全國柔道比賽第一名。

其他六個學生,都是隔代教養。福福(Vuvu,排灣語的阿公或阿媽)帶著孫子、孫女過活。每個人身後都有個故事,陳美珍悄悄告訴訪客。站在牆角的一頭齊肩長髮的女孩,曾經被繼父毒打得雙腿淤青,媽媽只好送回山上老家,請外公外婆照顧,眉宇之間仍然有些憂傷,看著小朋友玩,沒信心加入,要靠老師一再鼓勵,才願意和同學一起玩。

全班最高的小萱,媽媽在屏東工作賺錢,沒有父親,也靠外祖母帶大。但是小萱總是考全班第一名,家裡牆壁上的獎狀已經貼滿了。福福(Vuvu)拿著放在籃子裡的獎狀,向客人炫耀著。

但是住在山下潮州的老師陳美珍卻明白,雖然班上小朋友常輪流得第一名,哪天碰到城市小孩,可能就不堪一擊。這批原住民小孩,一旦進入山下的泰武國中,功課可能馬上就趕不上了。因此,陳老師常把學生留到六點半左右,做完功課後,才讓他們回家。

山上學校 設備簡陋

儘管原住民學校校舍近來已有明顯改善,泰武國小潔白的校舍,配上操場紅色跑道,山間巒霧漫漫,松竹綠意盎然,陶淵明的「採菊東籬下,幽然見南山」不過如此。

但是學校裡的設備很多卻已老舊。在泰武國小附近的另一小學文樂國小,校長簡文元說,自然教室裡器材都堆在一旁,只有燒杯可用,新教材裡的天文課、望遠鏡、顯微鏡都沒有。簡校長請一位議員,向教育局爭取一些儀器,結果議員為學校爭取到的卻是一座車棚(並不緊急)。

教室裡雖然配備著電腦,但是,機器已經很老舊了。又加上附近經常停電,導致伺服器損壞,學生只能用來打字,不能上網。

但是比起都市小孩,這批小孩愛上學;比起家裡,學校還好得多。學生家裡普遍經濟困窘,學費、制服、營養午餐費,都由公費或獎學金資助。學校裡有樂器,可供他們吹,也有一台CD唱機,興起時,七個學生可載歌載舞,窗外飄來的山嵐,恍惚間,似乎一群合音天使,應和著上帝賜給他們淒美的自然。

但是最堪慮是,他們的文化刺激少。放學後,唯一的育樂就是把汽球灌滿水,提著到處跑,看誰能最後破,就算贏。也沒有英語師資,老師縱使有英語學習CD,但學生家裡沒有CD唱機,沒有辦法放。

家裡福福(Vuvu)不識字,只能用簡單的排灣語來約束小孩,例如小萱的外祖母規定她八點鐘一定要回家,否則會用東西擲她。這些孩子的人生也缺乏楷模對象,不知道自己的潛能,也看不到現代社會生存之道,需要良好的工作紀律,而不是隨興喝酒、聊天。家裡頭沒有人讀書,更難養成閱讀習慣,將來是不是只能在貧窮漩渦中打轉,「他們還是得在未來知識經濟中競爭,」校長簡文元說。

陳美珍擔心自己這七個學生太單純,一下山,不知道會遭到什麼誘惑、陷阱,人生會因而走樣。她常告訴他們,無論如何要培養一技之長,喜歡唱歌的,就去讀音樂系或舞蹈系,將來可教書。愛美的去讀美容科,做美容師。

晚上七點半,陳老師把每個學生送回家後,戴著安全帽、騎著機車,飛快衝下山去,家裡還有兩個自己的小孩等著她。但這七個學生的未來,總縈縈繞繞在她心中。
教育出頭天 校長的醫生兒子

瘦瘦黑黑,一襲牛仔褲、T恤的簡崇曜,星期六匆匆從台南成大醫學院趕回來,幫母親過母親節,在高雄醫大讀書的哥哥還在學校,準備功課。

文樂國小校長簡文元,有兩個讀醫學院的兒子,在排灣族裡傳為美談。不管何時何地,他都和自己族人說,教育是唯一脫離貧窮的方法,別無他途。簡校長從小就注重小孩教育,當老師的他和太太雖然收入不豐,但是從小就給小孩訂國語日報,有好書就買給小孩看。從大兒子高中開始,就搬到屏東市裡。雖然太太和他上班都不方便,得開一個鐘頭的車。

簡校長自己也是苦學成功。他不諱言,改善生活是上進最大動力。小時候,他看到教書的姑丈家收拾得整整齊齊,同校表妹不但氣質好,便當裡總有乾淨的白米飯、蛋和肉。爸爸務農,只有吃家裡種的甘藷,他發誓要好好讀書,做老師,將來每頓都要能吃到白米。

初中畢業後,在整個來義鄉應屆畢業生脫穎而出,保送到屏東師範學校。畢業後,一直在山地小學教書,一心一意回饋自己家鄉。去年文樂國小校長退休,他才成為代理校長。

簡校長從小就注意自己小孩功課,一直都沒有訂有線電視,電視到晚上八點鐘一定關掉。

他們也注意孩子所要承受的心理壓力。例如兩個兒子高中以實力,原可考上高雄中學,但是簡校長還是選擇孩子留在屏東中學,一來競爭不致如此激烈,二來兒子不必承受通車之苦。現在兒子在醫學院,除非他們自己說,簡校長很少問他們課業。

雖然兩個兒子都考上醫學院,但對簡崇曜和他的哥哥來說,卻又是人生一項艱苦的里程碑。簡崇曜在週末仍然顯得沉重,進了醫學院後,他才了解人外有人、天外有天,大部份同學從小都養成良好閱讀習慣,「他們讀得又快又好,看課外書又多,」簡崇曜說,「我都插不上嘴。」

現在各醫學院都很重視人文課程,學生都要讀小說、散文。從小對科學有興趣的簡崇曜,也得讀很多小說、散文,了解人的心理,假日他都會到屏東圖書館借書來看。另一方面,他還得加強英文,可以速讀原文書,升上大三後,課業負擔會更重,「醫學院前兩年週休三日半(指學生常翹課),」他說,「大三以後,是每天讀到三點半(凌晨)。」

簡崇曜的沉重,來自比同年齡的人多一份使命感。身為原住民,他受到政府栽培,拿獎學金,考試加分二五%,他不能輸給同學,使別人認為他只是靠加分。他更要好好讀書,磨練自己的醫技,將來到偏遠地區,為自己的同胞行醫。

簡校長在旁邊小心翼翼地看著兒子,一方面他責任已告一個段落;另一方面,他還要教導更多原住民適應現代社會的競爭。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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